布殊推出以巴路線圖後,雙方截頭攻擊與自殺式襲擊同步發難,和平進程明進實退。這一如所料的結果,自有其微觀和宏觀基礎。
路線圖以巴人立國為終站,比1993年簽訂的《奧斯陸協定》更徹底。但克林頓換成布殊、和平獎得主拉賓換成鷹派沙龍、阿拉法換成民望不足3%的「超弱勢」總理阿巴斯,而同時要求他們各自讓步、統一內部,並有效掌權至2005年來落實路線,則無疑比奧斯陸時代更強人所難。
何況九一一後,以色列乘機以「反恐」為名收復十年失地,原教旨支派哈馬斯亦趁勢蠶食阿拉法的世俗勢力。路線圖似捨難取易,繞過水漲船高的回、猶基本教義派,暗裏卻捨易取難,責成以巴政府放棄「統戰」、取締內敵。反對派的恐怖手段,自然成為路線圖的反調節基制。
缺陷如此明顯,布殊還高調列路線圖為「後伊拉克中東新秩序」核心,這份缺陷美,才值得鑒賞。
事實上,巴勒斯坦建國已成時間問題,美國右翼智庫研究的,是如何把以巴收編己用而已。路線圖與《奧斯陸協定》的最大不同,是它與時並進,處於「國際反恐聯盟」框架內:以巴領袖大筆一揮,象徵的並不是他們不能保證的和解,而是暗中承諾的各自反恐、交叉反恐,和反不成美國代反這「三反」。
路線圖的價值不但不在停戰,落實路線還須經過比上周更血腥的以巴交叉反恐戰。布殊築路的目的在於招降納叛,力壓沙龍及挺阿巴斯的策略並不比扶植阿富汗卡爾扎伊為附庸含蓄。路線圖雖只有三階段,但令以巴「阿富汗化」、服膺於美式「新中東秩序」的階段四,才是終極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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