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至今日,駐伊拉克聯軍死亡人數已超過四百人,但比當初估計打巴格達巷戰的陣亡逾千,仍屬小巫。西方撤軍情緒高漲,並非數字遊戲的結果,只是因為遊戲在薩達姆銅像被推倒後,已沒有能向選民交代的勝利圖騰。
面對困局,美國有三個善後方案,然而效用均成疑。
一為本土化,就是剛宣布的在2004年中成立臨時政府,把政權移交予本土領袖。
然而以南越傀儡政權為藍本、以海外駐軍為支撐的「本土政權」,除了能改稱「軍事佔領」為「軍事協防」,便只能把臨時管理委員會的「輪流主席」和稀泥制度取消。其時不同派系的脆弱均勢將被最後破壞,結果只能是全面內戰。
二為國際化,就是美國通過聯合國介入、淡化其侵略色彩的一廂情願。
然而正是由於美國出師名不正言不順,游擊隊亦同時具有「反國際化」的針對性:由於國際組織的進駐只是因人道之名,砸毀聯合國和紅十字會總部便能成功迫使其撤離,而且撤離更可能是無了期。攻擊英國、意大利和波蘭駐軍,亦成功令各國反戰派得到民意,美國的國際環境反而趨於孤立。
三為擴大化,把戰爭擴大至鄰國,尤以伊朗、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為重點對象,是為美國的最後板斧。
這策略曾在90年海灣戰爭結束到92年總統大選期間被反覆提出,其不獲採用更間接導致老布殊不能借助戰後民意,連任失敗。小布殊不可能沒有陰影。
事實上,俄羅斯媒體每月都報道美軍在中東地區有異動,目標卻不是伊拉克佔領區,認為美國有隨時發動新一波戰爭的準備。駐伊美軍死亡率愈高,美國諉過「國外敵對勢力恐怖主義」、發動新一輪「反恐戰」的機會反而愈大;其時死亡率更高,便能反證敵人的龐大和出兵的必須。
這種飲鴆止渴式邏輯,正被布殊和某東方領導人反覆挪用,堪稱英雄所見,一時瑜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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