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以反恐為名,宣布為合法入境者拍照登記指紋,並把不同旅客分為「紅黃綠」三色警報,是為一場「入境革命」。然而「革命」的重要性其實不在反恐,而在於其通過由外而內的途徑,加速了新保守主義對社會的改造。
新保守主義不同一般人口中的「霸權主義」,原來是對垮掉的一代自由氾濫的回應,具有一定的普世道德標準。然而其治世藍圖與美國法律格格不入,因此必須經過「入境革命」一類外部壓力的凝聚,才能重新落實下列並不太新的新思維﹕
一、機會均權主義,能者多得,個人成功的機會要得到以質化為基礎的平等對待。若少數族裔的能力確是有所欠缺,便不應為他們落實以量化為基礎的「絕對均權主義」。「入境革命」對個別族群作出針對性處理,正是打破少數族群不能被歧視的「積極行動」(affirmative action) 的關鍵一步。
二、市場資本主義,交由市場機制分配全體人類資源。由於被機制淘汰的別國人民,都是社會達爾文理論的失敗者,都是恐怖襲擊的泉源,所以應該被拒絕入境。
三、民主普世主義,也就是認為美式民主是人類歷史演化的顛峰。因此由其他政治體制入境的客人,都可能是讓人類發展倒退的代言人。
四、耶教倫理主義,也就是提倡以傳統家庭為社會基礎。性別革命、享樂主義和個人主義一直是耶教倫理的敵人,此所以單身入境者繼續得到「特別照顧」。
五、國際干涉主義,也就是認為進步國家有「協助」別國落實新保守主義的責任。這神聖責任超越主權限制,自然也成為拒絕別國公民來朝的基礎。
所以新保守主義,是一個奉行「代議民主+放任式市場經濟+團隊道德+能者為師」的單元國度。「入境革命」關注的,其實不是進入美國國境,而是進入新保守主義的烏托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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