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5月17日星期一

被邊緣化的反戰權威

《紐約客》記者赫什(Seymour Hersh)揭露拉姆斯菲爾德批准虐囚,似是希望一錘定音。然而從下列例子可見,正是因為赫什身為反戰權威,拉氏才有望苟延殘喘。

以同樣成名於反越戰的麻省理工教授喬姆斯基(Noam Chomsky)為例,他曾揭露美國顛覆各國的案例數十宗,但九一一後又牽頭反戰、稱美國為「流氓國家」,卻令反戰陣營聲勢銳減。又如俄裔的哈佛大學教授伊格納季耶夫(Michael Ignatieff)在1999年力排眾議,質疑科索沃戰爭是「虛擬戰爭」,也被部分輿論邊緣化為「冷戰餘孽」。

要解讀上述迷思,我們必須了解越戰是反戰的高潮,也是反戰運動由盛而衰的關鍵。美國政府自此明白操控民意對落實外交政策的重要性,開始為隨軍記者提供方便,並通過內閣、財團和傳媒的互動,為戰爭的「正義」製造輿論。對反戰分子的揭秘,軍方則一律以學界的嚴謹態度回應。例如批評赫什的報道是「充滿怪異、陰謀,錯誤連篇而且充斥匿名者的臆說」,就是五角大樓的典型公式,目的就是質疑消息的可靠性,和以陰謀論演繹記者的動機。

事實上,泄露軍方機密只能匿名透露,其真確性亦只能從官方核實。於是反戰人士在邏輯上永遠都是懷疑論者,公信力愈來愈低,逐漸成為言論具有預設立場的利益集團。舉一反三,拉氏下台與否,也不會歸因於「異見人士」的一篇報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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