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牽頭成立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(下稱亞投行),成為國際政治角力場,除了大國暗中較勁,其他各國的算盤也值得留意,例如動作頻繁的印尼。
印尼作為亞太區新興經濟體,可能成為亞投行的重點投資對象之一。該國不僅打算承諾佔亞投行出資比例百分之三,還多番希望在亞投行擔當領導角色。早前,印尼要求亞投行總部設於首都雅加達,以協助這個東盟總部所在地進一步成為亞太樞紐。被北京婉拒後,印尼又爭奪副行長位置,或設立「亞投行東南亞區辦事處」,並以雅加達為「地區總部」。
現時世界銀行有兩名執行副行長、三名高級副行長、二十四名副行長,若亞投行仿效世銀制度,容納多名副行長,印尼人出任其中一職,也不出奇。
凡此種種,固然與印尼經濟潛力有關。在繼金磚國家後的「Next 11」集團當中,印尼是其中最有發展潛力的。印尼除擁有豐富天然資源,也有龐大人口基數(目前印尼人口排行全球第四,約二億五千萬),無論是內銷市場、勞動人口還是資源開發潛能,都為不少大國垂涎。
左右逢源 拓影響力
美國所謂「重返亞太」,其實更集中在轉化傳統亞太盟友為美國傾銷地,印尼便是奧巴馬政府重點拉攏對象。知道自身價值所在,印尼懂得叫價,屬情理之中。
但同樣重要的是,在中美兩強格局成型的二十一世紀,印尼也有可能成為新興中型大國。在國際舞台,印尼主要有四大角色。第一是作為東盟龍頭,這除了體現在雅加達的東盟總部,也反映在昔日蘇哈圖時代建立的固有影響力。第二是作為全球人口最多的穆斯林國家,印尼希望作為「溫和穆斯林」的當然領袖及西方反恐的親密盟友,不久前甚至與伊朗達成合作協議,共同推動「真伊斯蘭」對抗極端主義,可見其戰略視野愈來愈廣。
第三是以境內華裔企業與中國建立特殊關係,乘搭中國崛起的便車。第四為配合美國重返亞太,提供地緣政治的便捷及市場,以換取華府背書。只要在亞投行一類體制獲一定角色,印尼繼續左右逢源下,「準大國」身份就得到認證。
去年底才上任的印尼總統佐科作為魅力型領袖,有「印尼奧巴馬」之稱,在國際關係上較前任亦更進取,甫上任便提出印尼要成為海洋大國,又建議成立「印度洋沿岸協會」(IORA),在在反映他不甘把印尼影響力局限於傳統地理範圍。
佐科計劃五年內停止輸出女傭,也被詮釋為要重建印尼的大國尊嚴。印尼現時有六百萬女傭在國外打工,每年送回本國資金達六十億美元,僅次石油及天然氣收入。
終止輸出女傭意味國家收入大減,加上佐科在國內民生政策提出十二年義務教育、全民保建等承諾,都迫切需要資金支持,亦令印尼有實際需要增強在亞投行的話語權。
起碼在數據上看,印尼未來十年機遇不少,當無異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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