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0月7日星期五

立法會議員的國際經歷:再三補遺篇

上周筆者補充了立法會議員的國際經歷,不少讀者在Facebook私訊,希望再介紹一些。其實,這個題目有大量潛能,但也不可能無了期繼續,不過的確還有一些視角值得探討,所以再三補充一二。

不少來自華僑

香港政壇有不少華僑,傳統上與東南亞關係尤其密切,剛連任失敗的王國興議員是其中一位。他出生在越南海防,早在越南脫離法國的獨立戰爭時,便隨家人逃難來港。當時尚未有後來越戰的「越南難民」概念,而昔日立法局處理越南難民及船民問題時,他也自然尚未入局。

正是由於來到香港身無分文,他才輾轉投入工聯會懷抱,出身不可謂不重要。不過,並非所有香港的華僑政客都是苦出身,來自書香世代、世家大族的也有不少,例如已故政協委員徐四民是緬甸華僑,家族至今承擔港緬溝通角色;行政會議成員、也曾任立法會議員的陳智思則是泰國華僑,原名Charnwut Sophonpanich,屬盤谷銀行家族,在泰國的人脈甚至比在香港的更廣。

此外,香港歷史上長期作為兩岸溝通的橋樑,立法會也有不少與台灣淵源甚深的議員。例如蔣麗芸議員的父親蔣震是國民黨員,不但曾參加自由中國運動,還到過塞班島(Saipan)接受美軍培訓;蔣議員童年居住的大磡村,正是不少國民黨人南來暫居的地點。

未能連任的黃毓民議員也在親國民黨家庭長大,童年也是住在寮屋區,對台灣政治的熟悉,在香港政壇無出其右。回歸前的立法局有親台工會「工團總會」代表,長期由彭震海出任,不過回歸後影響力大減;末代立法局也出現過親台政黨「一二三民主聯盟」的任善寧,也就是「維園阿哥」任亮憲的父親。

在澳門出生的議員更有不少,例如李國麟、張超雄、石禮謙等,那個年代的澳門人,都能申請葡萄牙護照,也就是具有今日的歐盟身份。

不少人直覺傳統愛國人士不大出國,其實亦不盡言。例如剛退休的民建聯、工聯會巨頭譚耀宗、陳婉嫻等,都曾在澳洲、英國大學進修,反映他們晉身社會精英後,也很在意裝備自己;同屬民建聯黨友的陳鑑林曾在澳洲當海員,據說曾被當地白人種族歧視,而激起愛國心;新任建制派「班長」廖長江更是英國畢業的律師。至於民建聯新一代已大幅中產化,不少明日之星都是海歸回來,比例可能比民主黨更高,和昔日「土共」的感覺,已大不一樣。

說了這麼多,是否外國月亮就特別圓?自然不是。但以上經歷,起碼透達了一系列訊息:甚麼是「香港人」,實在很難用出生地劃分,而華僑在昔日香港的角色極大,國際網絡很有可塑性,卻是近年被相對忽視的一群。而「兩岸四地」這概念曾是一個整體,也在兩岸四地政壇血脈相通,這些都應成為香港軟實力所在。從愛國陣營的海外經歷可見,起碼他們不會認為放洋和愛國有牴觸:事實上,和內地不少愛國人士相比,香港愛國陣營的國際視野,實在頗為進步,以致對極左那一套存在一定反感。這些特色,不但共同構成了香港涉外關係,也建構了香港的昨日、今日,希望還有明天。

小詞典:自由中國運動

國共內戰後的「第三勢力」運動,獲美國支持,一度以香港為根據地,招募青年到塞班島進行軍事訓練,希望「反攻大陸」,但空降中國大陸後毫無成效,而且下場悲慘。運動始終缺乏群眾基礎,難成氣候,檔案亦至今未盡解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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